关于绘画过程的思考之七  小论善恶与主题呈现方式

     

 
         2013年乌克兰内战的爆发。在我看来这不过是阿拉伯之春一个变种。前者要重构中东国家格局,后者要重新定义俄欧势力范围。那时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当今具体的政治,战争,社会事件只是人性的呈现。而我的绘画应直逼最本质的问题。用绘画的自由性与不确定性去表现这个抽象的本体,这样绘画可以彻底抛开既有图像的束缚而变得更为牢固,自由。
         有时我觉得人类是个矛盾的东西,可以打着最高尚的旗帜去做最下流的勾当。我们大多数人更多的时间是在等待一个救世主一样的人,能代替我们思考,选择。最后给与我们便利,且一厢情愿的相信一些是真实的,可我们看到,听到的信息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单纯且无预谋的?而谁,出于什么目的在制造这些藏有企图的消息与这些所谓高贵的谎言呢?也许阻碍修建巴别塔的人是我们自己。而后我借用柏拉图洞穴的概念创作出了《光之源》这张画,旨在探寻新的绘画方式,也是«狗的故事»中间人物状态的延伸,即试图以人物状态的的瞬间性代替叙事性。
 
《 光之源 》    200cm × 140cm    布面油画   2014
 
         当完成这张画且逐渐平静下来时,我开始反复思考人性到底是什么?我要表达的人性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性。我想人与动物还是应该有区别的。但100年来的战争又说明了什么?我们到底要相信人与人的关系是弱肉强食,还是互助善良?
 
《 2 + 2 = 5!》    150cm × 150cm    布面油画   2014
 
         为了将上一幅画纯粹化。我又完成了《2+2=5 》。在这幅作品中,我呈现了一张无耻的面孔,他也许是一个国家,也许是某个人或某一类人,再或是我自己。当我越来越确定人性才是我要表达的主体后。我豁然开朗。因为它的形象是在现实中未曾有的,语言说不清的。是超于具体图像之上的。一切起源于我的想象,由次我绘画的意义变得稳固了。我逐渐衍进出种纯粹的绘画思维方式。下面的问题便是,如何让我的作品自然地呈现上述的特点。
         在这幅画完成的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在探求他留给我的问题,即我要如何看待善与恶,理性与欲望。在此我想罗列几段别人的话语,
 
         首先是莱布尼茨的论述:
 
   “一切完美的赐予,都来自光明之父,而行动的不完美和缺陷则来自原初的局限性。这一局限性从创造物的存在之初便以必然方式通过限制着它的完整理由维护着它。因为上帝不可能赋予创造物所有一切,否则便只有使它自身成为另一个上帝了。在事物的完美性中有不同的等级,同样也存在着不同的局限。一般说来完美是实在的,即一种绝对的现实。相反不完美是缺失性的,它产生于局限,倾向于新的缺失。因此这正如一个真实的古老命题所说,善产生于完全试用的原因,恶来自某一缺陷。这同样也如另一个命题所说,恶没有动力性原因,他只有存在缺陷的原因。”
 
         其次是耶稣死前说的话:
 
    “上帝啊,宽恕他们,因为他们所为,出于不知。” 
 
         最后是雨果的那句:
 
    “冉阿让,我的兄弟,您现在已经不是恶一方面的人了。您是在善的一面了。我赎买的是您的灵魂。”
 
         三个人中莱布尼茨是理性的,耶稣是宗教,雨果由世俗的人出发。可我们能否将善对应为理性,恶对应为欲望呢?这也许过于简单化了。比如历史中苏联的实践就是最好的例证,期初人相信自己的理性,将它神化,用它构建起道德的最高目标。与完美的社会蓝图,梦想着用理性消灭欲望。这是一场变种的理想主义的全民宗教性社会实践。过程异常血腥,大清洗,大迁徙,大饥荒,古拉格群岛等等。当看到这样的事件我开始怀疑理性与理想主义对现实的可信度。也许他们仅仅是黑夜里的时隐时现的荧火旁边的保护者吧。当其冲破了自己的角色来到舞台前面,他们便成为用善良伪装自己的另一种东西。
         总之我们逃不出现在的世界,换而言之现在的世界无论它有多么的不尽人意,悲惨邪恶,它也是我们所拥有最美好东西。而我们所能做的便是使它向着美好发展。这是个永远不能达到的目标,但这也是人之所以为人的关键。正所谓虽不能至心向往之。